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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农场村名别解

发布:2014/10/11 19:58:00  来源:曹妃甸作家协会  浏览次  作者:阡陌行

      唐海县1982年建立县治,屈指算来尚不满而立之年,上溯到国营河北省柏各庄农场建场的1958年,也只有半个世纪多一点的时间,在这之前,其隶属关系几经变更,真正说得上有点历史积淀的村镇那就非曾家湾莫属了,民间传说暂且不说,就文字记载讲,清光绪年间编篡的《滦州志》,便全文记载了始建于辽清宁九年(1063年),清嘉庆七年(1802年)重修的在曾家湾村建立卧如寺的碑文,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,以中华民族传统,建立寺庙并有完整的碑文保存下来的地方,一定曾经是商贾云集、繁华富庶之地。由此推断,至少在辽金时代以前,曾家湾已经形成人口集聚、规模不小的集镇。以后没有新的发展,甚至停滞不前,有多方面的因素制约, 笔者无意对此做分析和探讨,本文关注的是曾家湾村名的由来。
      不管是沉淀历史尘埃中的古籍典章,还是或后人记录、或歌咏家乡的文章词赋,对曾经在历史上有过辉煌的曾家湾这一集镇的名字皆语焉不详,有一种说法目前被大多数人所认可。传说很早以前,有过一对曾姓夫妇在此捕鱼为生,故以曾姓命之以村名。这种推断,貌似合理,其实经不起推敲。以我们区域给村庄起名的规律,绝不会因为一对夫妇曾经在此短暂地生活过一段时间,便以其姓氏来命名村子,因为一对夫妻难以托起村名这一历史重负。而且从实际情况看,这对夫妻很快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,没有留下子嗣后代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,在这种情况下,后来的居住者居然会原封不动地保留原村名,这不符合地域文化特点。笔者分析,曾家湾的曾并非姓氏之曾,而是捕鱼之“罾”字之简化。做出这种判断的理由如下:罾,许慎《说文解字》解释为渔网;新华词典注释为,一种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鱼网,即我们土话说的端网;收入中学课本的《史记.陈胜世家》里有“乃丹书帛曰:陈胜王,置人所罾鱼腹中”,都是这个意思。从地理角度看,很久以前,曾家湾是渤海最北端潮涨成海、潮落成湾的一个海湾,靠山吃山,靠海吃海,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以捕鱼为生是毫无疑问的,把这个捕鱼人居住的地方,名之曰罾家湾是再恰当不过了。这个村名与《三国演义》里关公水淹七军,生擒曹操大将于禁的罾口川这一地名有异曲同工之妙, 包涵着厚重的文化积淀。在曾家湾附近,还有一个网庄,此网非王氏之王,而是织网之网,可以与罾(捕鱼的网)相呼应。“罾”字难写难认,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,将其简化成曾字也符合我们这个区域给村庄起名的特点。可能有的人会有疑问,我们这里历史上是穷乡僻壤,缺少文化积淀,“罾”字又是一个书面用语,没有深厚的文化功底怎么会用这个字命名村庄呢?此种观点绝对是妄自菲薄。我曾经写过《村名的由来》和《地名补遗》两篇文章,可以看出我们的前辈为村庄起名的文化功底绝对不可小视,当今所谓的文化人未必能达到那种洞察事理、形象概括的高度。仅举一例便足以为证,唐海镇有个酄里村,如果没有对地名、村名做过专门研究的中文专业大学生,对“酄”这个字未必会认能写。有人之所以把罾字简化为“曾”与姓氏之曾扯上关系,是犯了望文生义和经验主义两方面的错误。的确,我们县域内有很多村庄都是以家族姓氏命名的,如李家灶、郑庄子、孙家灶等,但祖先命名村庄不只这一种方式,诸如王凤庄的人不姓“王”、柏各庄的人不姓“柏”,柳赞镇的人不姓“柳”,是同一道理。
      六农场还有两个村庄的名字很值得研究,一是营城,二是猪食坨。营城村的历史不会晚于曾家湾,至迟应该在唐朝初年。当年李世民东征高丽,沿渤海岸边,披荆斩棘,一路东行,留下了许多地名,天津便有一个营城,再往东行又有仍属天津市的造甲城,到我市丰南区有宋家(送甲)营,再到我县六农场的营城,都是唐太宗一路征战留下的古迹。兵营撤走,其房屋或被当地土著或被徙民所占,渐成村落,仍保存原名,应该符合事实。唐海县境内大多村落为明朝洪武、永乐年间的移民所建,唯营城、曾家湾原居民应为土著,并非移民。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,是否属实,当由曾家湾、营城两村的后人去研究,我只是作为旁观者发一点议论而已。
      六农场最有特点的村庄是猪属坨,不知哪年被人改成曾新村,对这种称呼我大不以为然。我小时候曾听人讲过这个村名的由来,并有一大段故事,做为阐释。大概意思是,这个地名原本叫赭石坨,这个坨是渤海北岸最南端的一个沙土岗,但上面的沙子不知何故呈红色,阳光下闪闪发出赤色的光彩,有了“赭石”的特点,故命之曰“赭石坨”。本来“赭”准确地读音为“zhe”,红色之意,但不知哪个年代有人错将其读成白字“zhū”,便以讹传讹,与“猪”字混淆,本地人将其演译成猪食坨,并煞有介事地解释为因此坨猪草长势茂盛而命之以此不雅之名。其实这种解释是经不起推敲的。我们当地给猪做饲料的野草很多种,以黄蓿为最多,而黄蓿(翅碱蓬)的特点是长在地势低洼、盐碱地里的盐生植物,土壤肥沃,特别是沙坨地不适合黄蓿生长的,由此看来,“猪食坨”绝对是牵强附会,有糟改该村村名之嫌。这么难听的名字,长期居住在此的居民羞于再用它,也情有可原。遗憾的是,放弃祖宗留下的原名而改称今天名字,恰好把雅而有趣的名字弄的土头土脑。世上很多事情都如此,原本高雅的东西,被人误读误解后,便走向了它的反面,非人力可为,空留遗憾。
       以上皆一家之言,因无充足的史料支撑,故曰村名别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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