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论：免费电子邮箱“不免费”的市场逻辑

李迎春 成都商报评论员

何为垃圾邮件？拥有4.8亿用户的网易邮箱给出的定义是“未经请求而发送的电子邮件，如商业广告或非法的电子邮件”。但近日有媒体报道称，高举反垃圾邮件大旗的网易邮箱却有通过广告邮件盈利的嫌疑。记者调查发现，一些广告邮件来自网易邮件中心，可以付费向邮箱发广告，但“广告邮件不能发给VIP客户，这是为了保障他们的用户体验”。

报道中，多名律师阐述了自己的观点，集中起来可概括为：一是在开通网易邮箱时，网易公司保留对申请用户投放商业性广告的权利，律师认为这样的做法显失公平，因为用户没有对抗的权利；二是认为垃圾邮件侵犯了个人安宁和隐私空间；三是认为网易打着反垃圾邮件的旗号传播垃圾邮件，有违商业伦理。

显然，报道的基调是反对利用电子邮箱发送广告。这种纯粹站在用户立场上的发言，颇能代表一些人的意见，表面看似乎也有相当的正确性。但仔细琢磨，却有问题。其中最关键的是，律师的观点混淆了付费使用和免费使用的市场逻辑。

一般而言，付费使用是用户主导，更强调用户权利；免费使用是提供者主导，用户有一定权利，但也需付出一些“代价”。市场中任何免费服务都有成本，如果在免费产品中，只强调用户权利，而无视提供者的权益，那么就根本不可能有免费产品。而免费产品，比如免费电子邮箱，极大便利了人们的信息沟通，其正外部性远远大于垃圾广告的负外部性。所以，为了免费使用邮箱，而允许网络公司搞一些合法的经营活动，不仅公平，而且对个人和社会也是利大于弊的。

具体而言，律师说用户没有对抗权，显失公平。这其实有些混淆概念。律师说的“对抗权”既有双方权利义务对等的意思，又有选择权的意思。用户如果觉得网易保留发送广告的做法不合适，可以不用其邮箱。这就是用户的选择权。但接受此条款用了别人的免费产品后，再说“对抗权”就有些不妥了。事实上，对广告邮件，用户可以自我屏蔽，操作上还是有一定对抗手段的。此外，说到安宁和隐私，电子邮件和手机短信及来电还不太一样，其骚扰性小得多，可以直接删除和屏蔽，除非一些恐吓和病毒性的非法邮件，普通的广告不应构成侵权。

至于商业伦理的话题，反垃圾邮件本身是对的，但需要区分合法与不合法。反垃圾邮件反的是不合法的骚扰邮件，合同约定的、内容合法的，不应一律归于垃圾邮件。合法广告是商业活动的一种必要形式，为了个人清净一律抹杀，不太现实，涉及免费邮箱，更是如此。

【网友声音】

●NC也是人：免费邮箱网站提供的格式合同有逼人就范之嫌。虽说用户可以在各个网站之间自由选择，但问题是家家如此，你又如何选择？

●梦游尼罗河：作为律师，理应明白“意思自治”原则。只要是自由订立的合同，且未违背法律法规的明文规定，那么其行为就合理合法、无可厚非。申请免费邮箱，都必须同意网站的声明条款，否则不可能成功注册。由此所产生的合同关系显然是合法的。